小甜饼

【靖苏】祭拜 二

  苏宅,在当年小殊过世的时候,便已是人去楼空。梁帝还记得甄平黎刚等人离去之时的模样,堂堂男儿,眼圈通红,浑身缟素,不知几日几夜没有合眼。他们说,宗主虽然不在了,但江左盟还在,赤焰军魂还在,所以他们要到廊州去,替他守着那一方天地。

  梁帝当时并未说什么,三个男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小殊常呆的房间外,静静地看着室外那丛已然冒出些新芽的翠竹。

  寒冬已过,春天不远,然而那个人,却永远也回不来了。梁帝送走小殊的两个属下后,叫来列战英,吩咐他着人好生照看这里。

  务必……要同当年他在时一样。

  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甚至连当年他没还未来得及批注完的那本《翔地记》,也是按着老样子放在桌边最趁手的位置。

  梁帝下了朝,倒是很少去后宫。有时累了,他便轻车简从,带着列战英回到潜邸中。那条密道,虽然当年小殊早已命人封上。可是后来,当那个人再也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又命人重新凿开,自己实在是捱不住了时,便会从穿过这条密道,去到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叮铃,叮铃……清脆的铃声响起,梁帝又一次站在了密道前,当年他斩下了那个铃铛被他珍而重之的随身带着。这密道口上,又重新挂了一个铃铛。

  只是这次铃声响起的时候,在密道的那一头,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手执烛火,长发微束,微笑的站在那头等他了。

  密道尽头,早已等候多时的下属已经打开了门。同往年一样祭拜完一样,梁帝在小殊住过的地方,沐浴更衣,当他披散着头发出来时,火盆已经燃得极旺,列战英的脸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陛下。”列战英有些担忧的瞧着自家陛下。

 “朕没事,你下去吧。”梁帝挥手命他下去,自己则缓步走到火盆旁坐下,随手捡起月白色裘毛披风搭在腿上,将放在一旁的暖手用的小炉子捧在手里。

  他素来血气极旺,身体又好。不说在春日,便是隆冬时节,也甚少点上火盆。只是这些年来每每回到小殊这儿,他总会命人点上火盆,将这屋子熏得暖暖的。

  因为,他的小殊……怕冷啊。

  梁帝捧着小炉子,微微侧头,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呆愣了好一会儿。方才低下头去,伸手拨弄了下火盆里的碳,让它烧的更旺了些。

  做完这一切,他放下暖手炉,提起放一边的小茶壶来,往玉制的茶杯内添了两杯茶后,托起茶杯,放在鼻下嗅了一嗅。

茶香袅袅,闻之犹胜兰香。

“真香啊,难怪你喜欢喝。”梁帝一笑,端起茶向着对面一敬,一口饮尽杯中之茶。

  待得喝完,梁帝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似得,自嘲的 一笑:“瞧我,怎么又忘了你说的,饮茶可不能像是喝水那般,大口大口咕噜咕噜的灌了。”

  他说着,目光移到面前的小几上,那小几上从前最常放的便是一套玉制的茶具,到小殊出征前几日,他闲暇时出宫来找小殊时,总会看见小几上放着来不及收走的药碗。

  而那人就算被他给逮到了也不急,只是笑眯眯地说:“哎呀,景琰,我这身子,再调理几日,也就好了。你别担心啊!”

  他当时也是傻,怎么就被这人给骗了呢?说好了等他回来,两个人再长长久久的呆在一起。他都打算好了,金陵夏天还好,一入秋,小殊的身子就有些受不住。他早就命人看好了地方,买了两个温泉庄子。

  到了秋天,小殊就住到那儿去。据说温泉水对久病者极好,且那几个庄子有一个就在山上,空气也好,风景也美。到了隆冬,小殊就住到山下去,到那时,到那时……

  想着想着,梁帝便觉得胸中那股时时萦绕不去的悲凉之意似是更加汹涌的漫上心头:“小殊,你怎么就……食言了呢?”

  列战英护卫在外面,看着映照在墙上的那抹笔挺的影子慢慢地,慢慢地弯了下来,那个弧度……就像是那天夜里他陪着陛下一起站在林将军房外时看见的一样,都是那般的脆弱无助。

  列战英突然有些鼻酸,他低下头,不敢再看。

  而就在此时,外面一处略高于苏宅的屋顶之上,有两人站在那里,遥遥地望着苏宅中的灯火。

  其中一人不满地哼了一声:“你啊你啊,当初是谁拼死拼活的在山上挣命的,怎么临到头了,反倒是近乡情怯,不敢见他了?”

另一人沉默了许久,这才无奈的说:“我……都变成这样了,你说景琰……还能认出我来吗?”

“变成这样不好吗?”另外那人侧头端详了半天,得意洋洋的说:“本少阁主果然是神医妙手,瞧你这模样可比以前顺眼多了。”

“……是顺眼了,可是……”这人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的脸蛋长叹一声:“蔺晨,我这脸可比从前年轻了十几岁,模样也是大改,和景琰站在一起,只怕有人会觉得我是他的,他的……侄儿了。”





百度误我~~俺分明搜出来是逍遥哥哥~肿么一个截图变成六郎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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